第一百零二章慫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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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慫恿
“這還得從頭說起。早年，瀛王的母妃姚貴妃出身顯赫卻家道中落，流浪過些時日，後為賀蘭的容若（沐穎欒舅舅，賀蘭蕤欒之父）所救，一來二去，日久生情。再後來朝中來人把姚貴妃接回宮中。先皇對貴妃傾心賀蘭容若一事耿耿於懷。久了便心生怨恨，且朝中勢力與日益壯大的賀蘭勢力分庭抗禮。先皇本就容不得賀蘭一族，在一次挑釁中，由於姚貴妃的求情，先皇把瀛王送到了賀蘭一族手裏，而姚貴妃因蕙榴毒暴斃而亡。這個真相朝廷一直封鎖著，瀛王被接回宮中後一直耿耿於懷，多番徹查卻沒什麽結果。如果能用這件事去要挾瀛王，他定能聽咱們的差遣。”牧原王回憶著。
屏風後面的穎欒大吃一驚“蕙榴毒！！牧原王此番，倒是把很多真相都還原出來了”。
二世子聽完這些也頗為詫異。“這些真相父王是如何得知的？”
“為父早年與姚貴妃有過幾面之緣，也知道她與容若之事，且賀蘭一族一直為後宮，特別是姚貴妃宮中專供蕙槐香。直到有一年宮裏來人特意向為父尋一味榴芥，這東西本就稀少，尋常百姓是沒有的。為父也懷疑過這榴芥的用途，果然不出所料，宮中傳來姚貴妃暴斃的消息之後，賀蘭就再也不準向後宮進貢蕙槐香。”
二世子突然就同情起了瀛王，因為兩人的背景相似。“想不到瀛王爺的身世竟是這般坎坷。可是父王，若是您把這個事透露了出去，就不怕激起瀛王爺的暴動嗎？這可是能擾亂朝綱的大事兒啊。當今皇上若是知道了這個事，定不會放過咱們阿朵部一族的。”
“當今皇上昏庸無能，恣意妄為，而不管朝政。若是咱們對瀛王示好，來日瀛王真的把控了朝政，指不定還能念著咱們些好。自然了為父真想這樣做，就不會不拿捏好，絕不輕易暴露了自己。”
原來牧原王也想投靠瀛王，看來瀛王在京都真的是大不一樣了，穎欒心裏默默地想著，內心忐忑著，開始害怕自己來不及成長，始終不是瀛王的對手。
二世子對牧原王的“精明”有些反感，反感也只是害怕東窗事發時會因株連九族的罪名連累到自己，自然了，若是能在這個點上做文章為自己的母妃報仇，他也是樂意花心思的，但是前提就是不能引火燒了自己的身。
牧原王倒是大膽得多，他對二世子說道：“如今旸兒在後宮處境也是艱難，若是能用這個與瀛王作交換，讓旸兒覆寵。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穎欒感覺自己的脊梁骨陣陣寒意：原來為了權勢，牧原王真的願意將自己的女兒賠出去。
二世子何嘗不知自己的父王是一個內心底裏一點兒人情味也沒有的人。當初為了坐上牧原王的位置竟也舍得賠上自己的母妃，如今為了權勢再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向火堆，像他這樣的人，這輩子都不值得憐惜。索性，二世子開始慫恿自己的父親作這樣的試探。“既然咱們有這樣的好把柄，以後便不愁沒有好日子過了。再說阮妃娘娘的事已是火燒眉毛，父王不如擇日便提點著瀛王些。”
牧原王點點頭，他還不忍心將今日朝堂上阮旸如何張牙舞爪非置阮磊於死地的急迫說出來，只想著多替阮磊頂著，保他平安順遂。
就在父子倆的交談接近尾聲之時，翠翠回來了。她習慣了像以往一般進出偏殿沒規矩，見到簾貞阻攔便開始大呼小叫起來。簾貞心急解釋道：“翠翠姑娘可小聲些，王爺在裏面呢！”
翠翠並不畏懼，她試圖甩開簾貞的手說道：“我才不會相信你呢！每次二世子過來找姐姐，你都有意識地打發了我，我今天非要見到我姐姐不可！”
簾貞自然是不會讓翠翠輕易解開自己的手的，甚至，他為了管制住翠翠，粗暴地掩上了她的口。
偏殿裏的穎欒聽到了門外翠翠的叫喊聲，深感大事不妙，不由得心裏一緊。
牧原王聽著聲音有些熟悉，也問起了二世子：“這門外是哪兒的丫頭啊，竟然這樣無禮，說著起身想出去看看。”
二世子趕緊攔下，說道：“府裏出了個瘋丫頭，父王不必理她，簾貞會打發了她的。咱們再說一會兒話。”
牧原王被二世子這一攔，並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繼續說道：“這聲音有些耳熟，為父出去看看。”
屏風後的穎欒按捺不住了，她把眼前的茶杯推下了地。“哐當”一聲，馬上吸引了牧原王的註意。
牧原王快步上前，掀開了屏風。穎欒低頭跪下求饒。額間發稀稀疏疏漂浮在臉上，倒是模糊了牧原王對穎欒的印象。
牧原王一臉不解地問道：“這丫頭一直躲在屏風後？”
二世子連忙解釋道：“兒臣會處置了她，父王您就安心吧。”為了配合著二世子，穎欒“聲情並茂”地向牧原王求起饒來。
牧原王慣常心狠多疑，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漏網之魚的，他隨手拿起桌上的削水果用的刀子，準備當場了結了穎欒。
這下二世子眼睛都急紅了，他徒手抓住牧原王的利刃說道：“父王便這般信不過兒臣？”
牧原王看二世子這般反應也吃驚不已，他趕緊收回了刀子說道：“磊兒你這是在做什麽？”
二世子顧不上自己的掌上血，跪在了牧原王面前。解釋道：“父王你不能殺了她，因為兒臣愛上了她，像您對母妃那般，癡迷不已。”
穎欒對二世子說的話感到十分意外。但是她依舊不敢擡起頭來，只是斜著眼看了看跪在自己身旁的二世子的還淌著血的手，心裏越發自責。
按照常理，牧原王本是男女情愛裏的過來人，他本該理解二世子的。但是自從經歷過阮明和瀾翠的事之後，牧原王再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雖然傷了阮磊於心不忍，但是牧原王還是說道：“她知道的太多了，她得死。磊兒你以後會感激為父的。”說著再次舉起了刀子，向穎欒刺去。
二世子不得已一個轉身護住了穎欒，那明晃晃的刀子就這麽刺進了二世子的肩胛骨裏。
這下牧原王真的不知所措了，他看著受了重傷的二世子半天說不出話。二世子這時強忍著傷口的疼痛，對牧原王說道：“父王若是還念及著父子之情，便快些離殿吧，兒臣會給您一個答覆的。”說完，二世子實在使不上力氣了，便倒在了穎欒的懷裏。
牧原王拿自己的兒子沒辦法，一臉喪氣地離開了崇華殿。臨走前他忍不住看一眼受傷倒地的二世子時，一個餘光掃到了穎欒的臉上。後來雖記不清楚模樣，但是那一眼的熟悉讓牧原王回味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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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得從頭說起。早年，瀛王的母妃姚貴妃出身顯赫卻家道中落，流浪過些時日，後為賀蘭的容若（沐穎欒舅舅，賀蘭蕤欒之父）所救，一來二去，日久生情。再後來朝中來人把姚貴妃接回宮中。先皇對貴妃傾心賀蘭容若一事耿耿於懷。久了便心生怨恨，且朝中勢力與日益壯大的賀蘭勢力分庭抗禮。先皇本就容不得賀蘭一族，在一次挑釁中，由於姚貴妃的求情，先皇把瀛王送到了賀蘭一族手裏，而姚貴妃因蕙榴毒暴斃而亡。這個真相朝廷一直封鎖著，瀛王被接回宮中後一直耿耿於懷，多番徹查卻沒什麽結果。如果能用這件事去要挾瀛王，他定能聽咱們的差遣。”牧原王回憶著。
屏風後面的穎欒大吃一驚“蕙榴毒！！牧原王此番，倒是把很多真相都還原出來了”。
二世子聽完這些也頗為詫異。“這些真相父王是如何得知的？”
“為父早年與姚貴妃有過幾面之緣，也知道她與容若之事，且賀蘭一族一直為後宮，特別是姚貴妃宮中專供蕙槐香。直到有一年宮裏來人特意向為父尋一味榴芥，這東西本就稀少，尋常百姓是沒有的。為父也懷疑過這榴芥的用途，果然不出所料，宮中傳來姚貴妃暴斃的消息之後，賀蘭就再也不準向後宮進貢蕙槐香。”
二世子突然就同情起了瀛王，因為兩人的背景相似。“想不到瀛王爺的身世竟是這般坎坷。可是父王，若是您把這個事透露了出去，就不怕激起瀛王爺的暴動嗎？這可是能擾亂朝綱的大事兒啊。當今皇上若是知道了這個事，定不會放過咱們阿朵部一族的。”
“當今皇上昏庸無能，恣意妄為，而不管朝政。若是咱們對瀛王示好，來日瀛王真的把控了朝政，指不定還能念著咱們些好。自然了為父真想這樣做，就不會不拿捏好，絕不輕易暴露了自己。”
原來牧原王也想投靠瀛王，看來瀛王在京都真的是大不一樣了，穎欒心裏默默地想著，內心忐忑著，開始害怕自己來不及成長，始終不是瀛王的對手。
二世子對牧原王的“精明”有些反感，反感也只是害怕東窗事發時會因株連九族的罪名連累到自己，自然了，若是能在這個點上做文章為自己的母妃報仇，他也是樂意花心思的，但是前提就是不能引火燒了自己的身。
牧原王倒是大膽得多，他對二世子說道：“如今旸兒在後宮處境也是艱難，若是能用這個與瀛王作交換，讓旸兒覆寵。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穎欒感覺自己的脊梁骨陣陣寒意：原來為了權勢，牧原王真的願意將自己的女兒賠出去。
二世子何嘗不知自己的父王是一個內心底裏一點兒人情味也沒有的人。當初為了坐上牧原王的位置竟也舍得賠上自己的母妃，如今為了權勢再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向火堆，像他這樣的人，這輩子都不值得憐惜。索性，二世子開始慫恿自己的父親作這樣的試探。“既然咱們有這樣的好把柄，以後便不愁沒有好日子過了。再說阮妃娘娘的事已是火燒眉毛，父王不如擇日便提點著瀛王些。”
牧原王點點頭，他還不忍心將今日朝堂上阮旸如何張牙舞爪非置阮磊於死地的急迫說出來，只想著多替阮磊頂著，保他平安順遂。
就在父子倆的交談接近尾聲之時，翠翠回來了。她習慣了像以往一般進出偏殿沒規矩，見到簾貞阻攔便開始大呼小叫起來。簾貞心急解釋道：“翠翠姑娘可小聲些，王爺在裏面呢！”
翠翠並不畏懼，她試圖甩開簾貞的手說道：“我才不會相信你呢！每次二世子過來找姐姐，你都有意識地打發了我，我今天非要見到我姐姐不可！”
簾貞自然是不會讓翠翠輕易解開自己的手的，甚至，他為了管制住翠翠，粗暴地掩上了她的口。
偏殿裏的穎欒聽到了門外翠翠的叫喊聲，深感大事不妙，不由得心裏一緊。
牧原王聽著聲音有些熟悉，也問起了二世子：“這門外是哪兒的丫頭啊，竟然這樣無禮，說著起身想出去看看。”
二世子趕緊攔下，說道：“府裏出了個瘋丫頭，父王不必理她，簾貞會打發了她的。咱們再說一會兒話。”
牧原王被二世子這一攔，並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繼續說道：“這聲音有些耳熟，為父出去看看。”
屏風後的穎欒按捺不住了，她把眼前的茶杯推下了地。“哐當”一聲，馬上吸引了牧原王的註意。
牧原王快步上前，掀開了屏風。穎欒低頭跪下求饒。額間發稀稀疏疏漂浮在臉上，倒是模糊了牧原王對穎欒的印象。
牧原王一臉不解地問道：“這丫頭一直躲在屏風後？”
二世子連忙解釋道：“兒臣會處置了她，父王您就安心吧。”為了配合著二世子，穎欒“聲情並茂”地向牧原王求起饒來。
牧原王慣常心狠多疑，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漏網之魚的，他隨手拿起桌上的削水果用的刀子，準備當場了結了穎欒。
這下二世子眼睛都急紅了，他徒手抓住牧原王的利刃說道：“父王便這般信不過兒臣？”
牧原王看二世子這般反應也吃驚不已，他趕緊收回了刀子說道：“磊兒你這是在做什麽？”
二世子顧不上自己的掌上血，跪在了牧原王面前。解釋道：“父王你不能殺了她，因為兒臣愛上了她，像您對母妃那般，癡迷不已。”
穎欒對二世子說的話感到十分意外。但是她依舊不敢擡起頭來，只是斜著眼看了看跪在自己身旁的二世子的還淌著血的手，心裏越發自責。
按照常理，牧原王本是男女情愛裏的過來人，他本該理解二世子的。但是自從經歷過阮明和瀾翠的事之後，牧原王再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雖然傷了阮磊於心不忍，但是牧原王還是說道：“她知道的太多了，她得死。磊兒你以後會感激為父的。”說著再次舉起了刀子，向穎欒刺去。
二世子不得已一個轉身護住了穎欒，那明晃晃的刀子就這麽刺進了二世子的肩胛骨裏。
這下牧原王真的不知所措了，他看著受了重傷的二世子半天說不出話。二世子這時強忍著傷口的疼痛，對牧原王說道：“父王若是還念及著父子之情，便快些離殿吧，兒臣會給您一個答覆的。”說完，二世子實在使不上力氣了，便倒在了穎欒的懷裏。
牧原王拿自己的兒子沒辦法，一臉喪氣地離開了崇華殿。臨走前他忍不住看一眼受傷倒地的二世子時，一個餘光掃到了穎欒的臉上。後來雖記不清楚模樣，但是那一眼的熟悉讓牧原王回味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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